【王乔】说什么好〈23〉
23.
王杰希在总决赛的前一天回到了B市的公寓，带回了一部分行李。林林总总收了一些，其实并没有多少，能寄的都寄回来，小乔先寄养在朋友家，他也算走得轻松。
打扫了一下公寓，王杰希整理着电脑上的一些资料，归类图片时，翻到年初照的那张乔一帆的照片。
夜里人声寂静，鼠标和键盘轻微的敲击声没了之后，整个房间安静地没一丝声音。
王杰希看着那张照片，良久。
这天晚上，王杰希发了一条微博。
My treasure
［图片］
如果真的有人能明白，他放弃了的是什么。
总决赛第二场的那天，恰好是王杰希的生日，可是
大家经过咖啡厅时，却发现咖啡厅是关着门的。
其实有些遗憾，乔一帆想最后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。
像朋友一样，一句很自然的祝福。
但说不了，也无所谓了。
总决赛，王杰希是不打算看了。
总局那边需要他交一点材料，他收拾了一下，拿着出门了。
同一时间，兴欣全队走进了萧山场馆。
如果命运就这样了，也还算好聚好散吧。
王杰希下了楼。
正是下午悠闲的时候，几个阿姨在花坛边站着聊天，说得激动，声音都传到他这边来。
“哎哟我跟你说，现在这些小孩子你哪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呀，就我之前碰到的一个，就在这!大冬天的在这坐了一晚上，冻成个冰人，要不是被我发现啊，估计就得折在这。”
“天呐这些人怎么想的，他在这干嘛?”
“你说冬天的时候啊?啧啧啧，神经病吧。”
“那孩子我倒是看着挺乖的，给他送医院去了，瞧着也不像神经病啊，就是这事儿做得真是……”
“阿姨!”王杰希三步作两步的走过去，“阿姨，您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
“啊?就几年前吧，还是元旦的时候，那天就我和另外几个回来上班，这一片都是我负责。”
炎热的天里，王杰希心里却一阵一阵地发凉。
他听见自己在问：“阿姨，您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，是不是他?”
他拿出自己的手机，阿姨凑近看了看。
“嘶——好像还真是他诶，你认识啊?他后来没事吧，我把他送到医院就走了……”
叶修和韩文清、苏沐橙、方锐正在机场，要准备排队登机了。兴欣又进总决赛，四个人约着一起去看看，就在这时，叶修的手机响了。
“喂?大眼儿啊?”
王杰希的声音很严肃：
“我问你，五年前你们还在打挑战赛的时候，一帆跑回B市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?”
叶修敛了脸上的笑，“嘿哟，你知道了?”
“……他现在身体不好就是因为这个事吗，五年前的元旦，他……”
王杰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，坐在叶修身边的韩文清偏过头来，“怎么回事儿？”
叶修对他笑笑，“王杰希知道了，你说我要不要把事情给他补全?”
电话那头的王杰希心里陡然爬上一股寒气，不祥的预感无限放大，咯噔一下。
“什么事情？”
叶修笑了一声，“王大眼儿，你知道你多造孽吗，小乔那会儿才多大？”
“叶修。”韩文清微微皱起眉。
被点到名的人摆了摆手，继续说：“他跑到B市来做了什么我不知道，但五年前的元旦，小乔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，一直到我们全明星结束回去。”
“身体不好，是因为那会儿他因为外界因素流产了。”
叶修眯起眼睛，“那孩子是你的，没错吧?”
总决赛前一个小时，乔一帆把手机关好静音放进了包里，交给了陈果。
加油啊同志们!
嗯，乔一帆和唐柔对她笑笑，带着兴欣一队人去前面了。
客场已经拿下胜利，主场，他们也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。
乔一帆作为副队长，走在唐柔后面入场。他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，一时有些感慨。
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。
从豪门战队垫底的小透明，到作为赛队主力站在总决赛的舞台上。
他挣扎过，迷茫过，痛苦过。
有过羞涩清纯的年少岁月，有过歇斯底里的失控怨恨。
他站在现在，看见留在过去时光里的少年，他们久久对望，最终相视而笑。
一个站在原地，一个继续前行。
当兴欣最后拿下冠军的时候，乔一帆缓缓站起，一步一步走出选手席。
灯光璀璨，欢呼声淹没人海。
他明白终有这一天。
他会与过去的一切，全部和解 。
然后，开始自己，新的人生。
王杰希打不通乔一帆的电话，从机场出来之后直奔萧山场馆。
比赛已经结束，他简单粗暴地刷脸进了选手通道。正碰上轮回的人出来，刚错失冠军大家心情不怎么好，但看到他还是停下来打招呼。
“王队。”江波涛说。
可他没有心情寒暄，“见到兴欣的人了吗?”
“兴欣……好像记者会刚结束吧。”杜明往后看了看，王杰希已经跑进去了。
周泽楷：“?”
江波涛笑了下，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王杰希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，前面，乔一帆和兴欣众人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。
见到王杰希，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不知道该走还是怎样，还是陈果先开口。
“王队，有事吗?”
王杰希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一帆，”他语气有些重，没了平时的谦和有礼，“我有事问你。”
闻风皱皱眉：“你不是——”
“你们先走!”
“嘿你又想打架是不是?”包子撸着袖子准备上前，被闻风拉住。
“我们先走吧。”闻风看了他一眼。
……
乔一帆一直没说话，他不知道王杰希还有什么想说的。
直到他说——
“五年前，那个孩子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像是一道闪电劈过，是啊，这事儿在王杰希这里还没过呢。
乔一帆的眼前一时有些模糊。
“你说话。”王杰希走上前去拉他，却被乔一帆回过神来一把挥开。
“我以为什么呢?”
“王杰希前辈，”他看着他笑了下，“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?”
王杰希愣了一下：“一帆……”
“要是只有这件事的话，我没什么好说的，告诉你有意义吗?”
他一点一点拧紧了眉。
“没意义?你觉得告诉我没意义?!”
“有什么意义?”乔一帆仰起头看他，眼神倔强，“既然都分手了，那个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“乔一帆!”王杰希忍不住吼道：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乔一帆也大起声：“他已经没了!这么多年都过去了，你现在来问我?你凭什么!”
“我凭什么?”王杰希气极反而笑了，“那你凭什么?!你到B市来看我你不告诉我，孩子的事你不告诉我，你晕倒在医院里你也不告诉我，你凭什么?!”
乔一帆一时没说话，眼睛慢慢红了。
他低下头又抬起来，“我说了有什么意思，你根本不会在乎!”
“谁说我不在乎!”
“我在雪里站着的时候是你挂了我的电话!是你不愿意见我!我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，你在哪里?!你在全明星上!我赶着去见外婆最后一面的时候，把你当最后的希望给你打电话，你又在哪里?你陪在别的Omega身边!现在我放下了，你又来缠着我!你还问我凭什么?你说凭什么!”
少年说得这样用力，到最后甚至都有些破音，瞪着他的眼睛里都带着决绝的意味。
王杰希怔在原地，像鼓胀的气球被人打开了充气口，瞬间就泄了气。
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?
他明明一直都是希望他好的。
“疼吗?”他问得没头没脑，视线有些失焦。
乔一帆愣了一下，深呼吸了一口气低下头去。
“很疼，特别疼。”他小声说。
闻言，王杰希皱紧眉，承受不住地紧紧闭上了眼睛。
“让我说什么好……”眼泪钻着缝隙大片大片渗出，他再睁开眼看他，面容惨淡，像是败光了力气。
他颤着声问 ：“说什么好?”
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，为什么要走这么多弯路?
到底是谁做错了?
还隐有回声的空旷通道里，两个人静静地站着，沉默相对，久久无言。
下（完）
—哦忘了忘了
上、下、终
后面还有，这不是结局
评论(54)